自少典有琴被天帝种下闭念锥遗忘前尘后,离光夜昙既不愿与心爱之人兵戎相见,伤心之下便将自己关在“朝露殿”中,闭门不出。青葵也因为放心不下自个儿的妹妹推迟了与嘲风的婚礼,日日与慢慢陪伴在夜昙左右,想着法子哄其开心。说来也怪,沉渊厉王不知何故竟不再反对嘲风与青葵的婚事,而原先四界沸沸扬扬的讨伐追杀灭世双花之声,亦不知为何便突然地消弭于无形……一时之间,四界不争不战,竟然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平衡。
每天夜晚夜昙都会仰望天空,只要天气好的话自己便能与玄商君那颗高悬夜空的命星遥遥相望。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一段日子,夜昙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她却明白不能再让大家为自己担心,虽然至今想起少典有琴这四个字,她都还会有种窒息的痛。过往太美好,爱情曾经的甜蜜在这一刻却都仿佛变成了一支支回旋镖,并没有一支真正的放过她……夜昙好不容易才将与爱人形如陌路的伤痛埋入心底,想着趁现在姐姐和慢慢都不在出门透透气,把心中的郁结彻底放下,让自己变回当初那个潇洒快意从不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中的沉渊恶煞,届时也好给大家一个惊喜。
(资料图)
一路上夜昙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我要变回当初那个离光夜昙,反正既已失去有琴又何必徒增烦恼让自己再度有情,这四界除了那个愿意将我离光夜昙与四界众生放在同等位置的清冷神君,试问还有哪个男人配让自己动情?是的,即便少典有琴已将自己遗忘,离光夜昙也坚信对方是爱自己的,即便自己渺小如尘埃,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在那个人眼中也定如他心中最重要的四界众生一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有琴,知你如我,猜的可对?此刻,坐在人来人往喧嚣不已的茶馆里,夜昙却只觉得满身落寂,竟不由鼻子阵阵发酸,眼眶湿热,视线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诗想当初还是二人浓情蜜意鸳鸯交颈之时,自己诱哄那害羞的薄面神君说出的情话,如今却成为自己心头最大的抚慰。有琴,你在天界还好吗?
“那玄商神君为了四界众生,舍身毁灭归墟……”
“是啊是啊!神君大义!”
“为彻底解除归墟之患,玄商神君又一次为四界舍身取义……”
耳中突然钻入一段对话,言语间分明将某人夸的是天花乱坠,语气中亦充满了敬佩之意,茶馆中附和之声更是此起彼伏。然而夜昙入耳却只觉得浑身冰凉,因为那话里的主角正是她此时仍心心念念之人。
“舍身?”她问,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慌,“什么舍身?”
茶客们一同歪头看她,仿佛在看傻子一般,有人口快道:“舍身啊,玄商君舍身覆灭归墟,彻底为四界除去这万年之患,四帝感念其大义,立下血誓不再诛杀灭世双花。这么有名的事,姑娘你居然不知道?”
夜昙面色已然发白,嘴唇更是没了半点血色,她抬头看向无垠夜空,拼命想要找到反驳对方的证明,“这不可能!玄商君的命星……”可刹那间,她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曾经与那人的对话。
“那你的命星是哪一颗?”
玄商君指向远方的一颗星星:“它与我命脉相连,吾若身死,它也会陨落坠毁。”
“它离人间也很远吗?”
“它的光到达人间,需要千年。”
看到突然到访的未来小姨子,嘲风颇有些意外,尤其此时的夜昙面无血色,她的瞳孔更是已被泪水浸透,不由愣住,问道:“夜昙?你怎么来了?你姐姐呢?”
然而夜昙并未回答,只是上前一步紧紧攥住嘲风的衣袖,语带颤抖,“少典有琴是不是死了?”
嘲风微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夜昙盯着他的眼睛,握住他衣袖的手,颤抖如落叶。嘲风想要正视她,却下意识地别过视线,轻声说:“想知道什么,便去问飞池吧!”
夜昙松开他的衣袖,缓缓后退着,脚下却已有了几分踉跄之势。她摇了摇头,眼底的泪珠飞溅而出,在半空碎裂开来,就像夜昙此刻那几乎要化为齑粉的心。嘲风终于还是偏过头去,不忍再看她,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算立刻动身将此事告知青葵和暾帝。
“不会的…不会的……”夜昙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神界的,甚至不及去想自己为何没有被天界守卫阻拦,此刻她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只是发疯一般找遍了天界每一个角落,那是昔日二人曾经甜蜜的足迹,然而就是遍寻不见那人熟悉的身影,直到她被一道人影挡了下来。
“公主一直以为神君被封了记忆,其实神君都记得。”埋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可以让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只是这一切,终究还是太迟了……
夜昙本以为对她而言此生最痛的事莫过于被爱人所遗忘,但是当一切真相被揭开,她方知何为真正的痛。夜昙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号,这迟来的另一种钝痛并没有放过她,顷刻间便以迅雷之势将她灭顶……原来时间并没有治愈她的伤口,也没有让自己对那人的感情减少哪怕一分一毫。
夜昙又一次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这一次的情况比之先前的更加严重,就连青葵与慢慢都已经抚慰不了她的伤痛。她整夜整夜的不愿入眠,只是呆呆地痴望着夜空中某人那颗依然高悬的命星,一望就是一整夜……
许是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主人如此的折腾自虐,夜昙陷入了昏睡,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整个人也仿佛不受控制般飘飞而起……或许已过去了很长时间,抑或只是过了瞬息,直至一种失重的感觉将她唤醒过来。
刚恢复意识,撞入眼帘的熟悉身影便让夜昙热泪盈眶。这里是……蓬莱绛阙?怎么可能?有琴……太好了,太好了!有琴你果然还活着,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噩梦。嘴角的笑容刚刚展露开,还不待她上前唤某人,有一道声音却比她更快一步响起,“有琴。”
夜昙浑身突然一僵,遍体生寒,这一幕她怎么可能会遗忘,那是有琴复活后他们回到天界后的第一次相约。所以,眼前这个才是梦?得而复失的痛将她本就残破的心再度狠狠肢解,仿佛为了安抚她一般,心口处突然涌出一道暖流,夜昙低头看去,左胸口处白光闪烁。这光芒,这久违的感觉分明是……虹光宝睛!不,不可能!当初虹光宝睛为了保护自己损坏后不是就被有琴收回修补了吗?它什么时候又回到自己身上的?难道……是有琴?夜昙抬头再次看向眼前那一幕幕让自己又甜蜜又心痛的画面,有的是她知道的,却还有一些是连她都不知道的。她不知道,有琴曾在她初上天就违反天规私逃下界时替她受了五道天雷之刑;她也不知道,那个看似木讷的神君默默地记下了自己的膳食喜好,甚至为自己去上书囊而翻遍了所有的笔记;她更不知道,自己因课业太重累的睡着时,对方那心疼不已的神情,以及那想偷香却因自己的突然醒转而尴尬的窘态……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方曾不求回报默默守护自己的证明。
“有琴,这世道艰难人心叵测,但是我愿意生死相许,往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傻瓜。”眼前的男子温柔地轻抚着女子的发,神情间满是宠溺。
夜昙从来没想过曾经坚强的自己竟能流出这么多的眼泪。她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属于少典有琴的记忆,虹光宝睛极有灵性,因为感应到自己对其主人的强烈思念,便用时空回溯之法将自己的意识带到了那段过去。夜昙不知道这段特殊的历程会持续多长时间,但她却知道这是自己仅余的能见到少典有琴的机会了,所以她几乎是贪恋地望着眼前那道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身影,只想在一切结束之前尽量再多看对方几眼……
终于,眼前的画面来到了她假冒天妃之事被拆穿那一幕,还记得当日天帝雷霆震怒,将自己关押起来,后来却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放了自己。当时的疑惑此时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又是你吗?有琴……
“你要替离光夜昙受刑,以此来堵住天界悠悠之口?”
“我的命是昙儿给的。余生,为她而活。儿臣心意已决!”
“有琴,种下这闭念锥,忘了离光夜昙,她冒牌顶替天妃之事,朕可以一起揭过。”
“儿臣要保留原有的记忆!”
“逆子!你宁可不惜受天劫诛戮也要保留原有的记忆!你是不是疯了?”
少典有琴,你才是傻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对方为了自己闯的祸承受天雷劫,而这一次却是一百道。亲眼看到少典有琴受天劫诛戮,被一道道天雷劈的鲜血淋漓,甚至重伤不支倒地,这也是她第二次看到对方倒下,而第一次是在修补归墟之时。夜昙只觉得心痛欲裂,想要拭去对方唇边不断滑落的鲜血,探出的手却只能穿过对方的身体,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有琴,你给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忙都帮不了,就连触碰他都做不到?少典有琴你这个大傻瓜!你明明可以不用受这罪,只要答应你父帝的要求,忘了我……
夜昙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痛楚,她的有琴曾为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在她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泪水不断地模糊着她的视线,却又不断地被她擦去,此时她是一刻也不愿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这个只属于她的傻瓜,然而眼前却还是反复的从清晰到蒙眬,又从蒙眬到清晰,那泪水竟完全不听使唤……只是,我要怎么把你从过去救回来?
然而,他们终究不存在于同一个时空,所以之后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运筹帷幄,将天帝和厉王玩弄于鼓掌,一步步走向他为了她而设下的瞒天过海之局……
“不要怪朕多疑,你是朕的儿子,朕为了你好。种下这闭念锥,回到原来的神君,从今日起,一切重新来过。”
天帝想要在少典有琴重伤虚弱昏睡之时趁机种下闭念锥,却怎知他的这个儿子无论心计眼光皆要高于他数倍,对他这父帝的了解更是旁人难以企及。所以少典有琴即便重伤之时却也强逼自己保持着清醒,故而当闭念锥刚侵入意识海之时,便被他以自身神力阻隔在外。为了让自己的谋划得以顺利进行,少典有琴更是假作被闭念锥封印了记忆。然而,要想将闭念锥一直阻隔在外,少典有琴便要无时无刻用神力在意识海布下阵法与其相抗,对于任何人来说,头都是极其脆弱的部位,神族也不例外,于是自那日起头痛欲裂的感觉便一直伴随着他,这对本就因重伤而虚弱的少典有琴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本想着处理好身为神君的诸般事宜,自己就能去人界找昙儿隐居,谁料想风云突变,昙儿和青葵公主是双生花灵的身份一朝大白于四界。有琴坚信昙儿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开归墟,然而自己相信又有何用,他知道四界是定不会放过昙儿她们的,便趁着父帝用东丘妖女一说试探自己的时机将计就计请命讨伐灭世花灵。一则让父帝相信自己是真的被封了记忆,一则便是想最后再见昙儿一面。为了翌日二人对峙时不失手误伤到昙儿,少典有琴竟不顾闭念锥的恶意阻挠,以神魂受伤的代价强行逼出了本命法宝,连夜潜入沉渊,趁着夜昙熟睡之际将虹光宝睛再度送入她体内。“虹光宝睛,替我好生照顾昙儿。”痴痴地望着对方沉静的睡颜,少典有琴温柔地低语着,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爱人,“往后你要乖一些,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自己心动又心痛,泪水不知不觉又模糊了视线,夜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少典空心,你就是个骗子!本来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可如今,我才知道你一直在默默护佑着我。”
翌日,一切果然都照着少典有琴的预想发展着,甚至连当初所做的布置也一一派上了用场。
昙儿,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开这星宿阵法,因为这是我当初手把手教会你的。
傻瓜,我知道你故意用这清光剑法就是想让我记起我们曾经共同经历的一切,但你可知,其实我一刻,也不曾忘记过你。我的娘子,我的钱儿,我的月下……还有,我的…昙儿……
“好。若你能平定归墟,本王可以放过双生花。”两个女娃而已,只要没了归墟,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厉王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虽然少典宵衣也知道,有琴的决定并不只是为了四界众生,毕竟如今归墟的封印至少可保万年无虞,要彻底地毁灭这归墟根本不急于一时,然而自己的儿子却宁愿冒着形神俱灭之险也要一劳永逸地解了归墟之患,不过就是为了保住离光夜昙。没想到他连闭念锥都能凭借一己之力抵抗,还逼的朕与厉王不得不按照他的布局走,心计之深沉连朕都难以看透。再加上有琴有十重金身护体,若是再任他继续成长,有朝一日这欲念神识复活的神君万一有了不臣之心和不该有的野望,只怕连朕都……朕如今倒是有些庆幸,你终究还有软肋。离光夜昙,就冲这一点,只要归墟之患解了,朕倒是可以放过你……想到这儿,少典宵衣便干脆顺水推舟道:“为了四界众生,朕与厉王可以立下血誓。有琴,四界的期许全系于你一人身上,你可有把握?”
少典宵衣心中所想少典有琴自是早已了然于胸,但即便如此,在此刻即将赴死之际却依然让他那颗早已凉透的心再度如坠冰窖,昙儿可知自己也曾狠狠羡慕过她。暾帝虽懦弱,只能以伤害她的方式去保护她,但却毕竟也是真心爱她,而自己想从父帝身上得到的父子之情却一刻也没有感受到过。罢了……少典有琴心底自嘲一笑,微微低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悲哀却几乎无人看见。当然,这并不包括那道一直将视线死死定在他身上来自于未来时空的虚影,此刻正满怀心疼地凝视着他,听着他用毫无感情波澜的语调对那个马上快要掩饰不住眼底兴奋之色的父亲做出承诺,“父帝放心,儿臣此番便是身殒也定能彻底平定归墟,以保四界无虞。”
“有琴,你别去啊——”可惜她悲怆的呼喊那个人听不到。而且她知道,即便对方能听到,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此去归墟,本君难逃一死。飞池。”
“神君……”
“此事千万不能让公主知道。”
看到这一幕,夜昙又不禁悲从中来,她想起自己先前问飞池的话,“飞池,你为何不阻止他?”而当时,飞池是这般回答自己的,“神君不能后退,只因神君的身后是你啊公主……”
“你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愿昙儿知道,你不怕昙儿恨你一辈子吗?”
“如此,儿臣倒是庆幸了,这样昙儿的生活才能了无牵挂。”
傻瓜,为什么一直到这个时候,你还只想着我以后的生活,那你自己呢?我不要了无牵挂,我只要你长伴左右,这四界若是没有了你,活着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眼看着少典有琴穿过归墟的封印,与那铺天盖地却无实体的混沌之气纠缠鏖战,不多时身上那袭长年纤尘不染的袍服便已是血迹斑斑,但他的脸上却并未见半点退缩迟疑之色,反而充斥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夜昙心头一阵绞痛,脸上闪过慌乱无措之色,她知道自己就要彻底地失去他了,失去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着她的,以及她唯一深爱着的人……不,我不要!我不要我的有琴陨落在这暗无天日的混沌之所,可是……可是我触碰不到他啊!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夜昙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你这傻瓜!你逞什么英雄?!你若就这么走了,我恨你一辈子!”
天地四界,不能为离光夜昙而牺牲,但,少典有琴可以。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一刻夜昙就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仿佛是对她的回应,那么清晰有力,那么坚定决绝……
“不要——有琴——”夜昙第一次哭的不能自已,她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消散,然而这一次,自己再也无法复活他了……“我想你了,有琴——”
“你终究还是被种下了闭念锥,也许我们注定要,一个在天璀璨,一个在地染尘。我只求星辰护佑,你我永不为敌。”只是抚摸着手中的危月燕,夜昙的眼泪便不争气地夺眶而出,那是飞池交还给自己的,只属于她和有琴之间的特殊信物。当初自己以为有琴真的忘了一切,便用手诀将其送回,谁知这一切竟不过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少典有琴,你就是个骗子。”
推门声惊动了尚沉浸在悲伤中的夜昙,然而当她抬头循声望去时,却被殿门口那道周身沐浴在光芒中的熟悉身影惊呆了,夜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竟还能够再度拥有这样的幸福。“有琴?你回来了?”这个拥抱如此的真实,分明就不是幻觉,夜昙只想牢牢抓住这对她而言仅有的幸福。自虹光宝睛将她的意识带回,她便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哪怕心志坚韧如她也无法忍受,在梦中亲眼见到心爱之人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眼前彻底消散。然而此刻被对方温柔地拥在怀中,夜昙伤痕累累的心仿佛找到了栖息的港湾,疲惫的身体也终于开始承受不住,但她却仍不敢闭目睡去,“有琴,我们此生都不分开了,好不好?”自从少典有琴离开后,她便再也没有了安全感。直到对方抓着自己的手,柔声保证道,“昙儿,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可怜的昙儿,这是第几次了,将外形与神君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自己错认成神君。转头瞥了一眼床头那面镜子,玄商神君的影像果然正在缓缓消失。谁能想到自己那素来坚强的妹妹,竟一味沉溺于沉渊王后英招的魔镜幻象中无法自拨……
“少典有琴走了以后,她看似心志坚定,实则早已一身创伤。”
青葵心疼地看着即便陷入沉睡也依然紧蹙着眉头,并且牢牢抓着自己的手不肯放开的妹妹,想起方才帝岚绝所言,不禁再次落泪。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魂牵梦萦,让你甘心交付所有;让你心碎欲绝,却又让你无怨无悔……
「天地四界,不能为离光夜昙而牺牲,但,少典有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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